工厂建在郊区与市中心之间,地方很大,我们所在的楼是工人宿舍以及办公楼,现在被腾空作为安顿病人、老人、女人和孩子的地方。外面有三间大厂房,现在是士兵和自卫队休息的地方,厨房和仓库则分别堆积着收集来的粮食和弹药。

据周围人告诉我的,这几天安全所的状况已经越来越不好,首先告急的是粮食,就算这里原先屯了再多粮食,也经不起这么多人的消耗。另外缺的便是药品,天气本来就冷,很多人逃生时都没有穿很厚的衣服,有很多人患上了感冒。这些曾经并不被重视的小病在末世中却很容易地夺去一个人的生命。尤其是容易被怀疑为感染者,一旦一个人被发现有发热发痒现象,很快便被禁锢起来,就等于被判了死刑。

最后缺的是弹药,每次派小队出去找寻物资时,除了会损失很多人外,都要消耗大量的弹药,现在每人每天都有限制,拿枪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

尤其是上一次,出去寻找物资的所有小队居然一个都没回来,更让这里的气氛显得萧索和悲壮。唉,看来这个地方也不如想象的那样安全啊。

很快,天便凉了。早饭是一碗稀粥,外加一个馒头,连咸菜也没有。胡涛扭着头苦着脸万分沮丧地瞅着手中的馒头,然后一脸希翼看向打饭的大叔:“大哥,能挖一点白砂糖嘛?”伸出一根手指比划:“只要一勺。”

“……”

林小烟还没有醒过来,胡涛跟着我去大门口周围看了看,大门外面的丧尸数不胜数,门内是真枪荷弹的部队,黑洞洞的枪口排成一排对准着外面的丧尸,之前是一波一波地杀,自从弹药告危后,便停止了开火,留着最后再用。

转了一圈实在是无聊透顶,胡涛跟在我身后已经把话题从司马迁转到司马光再转移到了缸的文学价值。

我呼了一口气,随便找了个板凳坐了下来,就当胡涛喝了口水接着瞎掰缸的文化是传承自中国瓷器时,我便看见昨天的那个白衣男子低着头百无聊赖地走着,身后面总是挂着那把武士刀,我心想这个人中文说得不多,难道他是个日本人?

靠,那我还跟他好得二五八万似的。恩,他总是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色卫衣,那么就叫他白衣好了。我在心里很干脆地下了这个定义。

似乎在部队里人人都认识白衣,所以当他走在路上的时候,经过时很多人都自觉自发地敬了军礼,虽然他并没有多看他们一眼。看起来白衣是一个很目空一切的人,而且他有这个资本,我也自知我并不如他。

正当我胡思乱想时,忽然有个人推了我一把,我抬眼一看,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士兵拿着本子看着我,说道:“说你呢,愣什么?”

“啊?”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我的朋友,新来的要作记录的。”胡涛一脸神秘道:“不知道吧?姓名、性别、年龄、三围……啊呸!是特长,和比较会用的武器。都要做最实记录。比如我的特长是修车修电子设备。”

“哦……”我非常纳闷,性别看不出来还用说吗?只好据实回答:“丁卓求,卓越的卓,追求的求。性别男,年龄十八岁,三围……啊呸!特长是擅长刀具,喜欢玩飞刀。”我狠狠瞪了一眼将我忽悠过去的胡涛,虽然我还没到十八岁,不过也差不多快了。

记录名单的人闻言抬头问了一句:“需要过来找点武器吗?然后成年的男人都要加入自卫队,这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