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仔细算来您也快要整整两天并未进食,现时也吃一些面饼为好,这些面饼滋味虽然不好,却很能填饱肚子,在现时这样的际遇里,能不饥饿便是最重要之事,而且……”
说到这鹰眼,悄然隐秘的回头望了一眼木笼中死气沉沉的其余奴隶,贴在弓勒姆耳边耳语道:“昨夜因为修·桑羊皮老者死去,那些低贱‘生奴’害怕土鱼生气,因此并未特意与我们为难,也不知今夜他们还会不会顾及……”
“豪斯·鹰眼大人,我昨夜也像今早一般,拿到了两个面饼,给您一个,还剩余一个深夜之时便吃掉了,”细致察看着‘奴隶街市’中的行人,弓勒姆打断鹰眼话语,口中鬼话连天的说道:“加以我本身食量很少,因此现时肚中并不饥饿,体力也还算充沛。”
听到弓勒姆这样讲,又打量了一下弓勒姆干瘦无比的身躯,鹰眼便不在多言,只是埋头用力啃食起手中干硬黑面饼来……
时光流逝临近正午时分,在‘奴隶街市’行人最多时刻,突然一队头顶插着红色羽毛,身披黑色铁甲的武士,护卫着一名身穿火红颜色,胸口描绘着一轮红日丝袍的少年男子,走进了街道之中。
瞬息之间,‘奴隶街市’但凡目光见到那名红袍孩童之行人,都拥挤到道路两旁,将中间道路让开,以使用这位年幼高贵之人通行无阻。
远远望着街市中,已被行人躯体挡住身影的少年,弓勒姆向正低头咀嚼最后一小块硬饼的鹰眼,轻声问道:“豪斯·鹰眼大人,请问您穿着胸膛描绘一轮红日的火红长袍之人,在‘太阳城邦’中是何种地位?”
艰难将硬饼吞下,鹰眼舔舐着干枯嘴唇,声音沙哑的答道:“贝康奇大人,红色与金色乃是太阳在正午最闪耀时之颜色,因此红袍在‘太阳城邦’中乃是贵族最喜爱穿戴之物。
但在红袍中描绘红日,却必须是世代统御‘太阳城邦’之主宰家族,‘光’氏一族嫡系才可穿着的了,如是红日描绘在胸口。那么只有光·烈日王之子嗣,才能穿着这样的服饰。”
说到这,鹰眼抬起头颅,有些奇怪的问道:“贝康奇大人,像我们身处的这种肮脏奴隶街市,‘太阳城邦’之王子是绝不会踏足的,您怎会突然询问我这样的问题……”
正在这样讲着,鹰眼目瞪口呆的看到十几位强大的‘双羽白鹳武士’与两名‘三羽紫雀武士’,护卫着一位身穿胸膛描绘着红日的红袍少年,向囚禁他的木笼行走过来……
只见那名神态高傲的红袍少年刚一走到木笼近旁,在鹰眼等奴隶面前,显得凶狠、残暴的矮小中年男子,早已迎上两步匍匐于地上,口中恭敬的喊道:“小人乃是‘余阳之辉奴隶街市’,贩奴人土鱼,跪在这里向光辉无比的‘太阳城邦’王子殿下,叩首致敬。”
说着,矮小中年男人土鱼,并不起身的将贴在土地上的头颅,重重叩击了三下。
只是面对土鱼谦卑至极之态度,红袍少年并未显露出丝毫欣然之色,反而行至他身前,用脚踏住土鱼头颅,高声说道:“鄙微的平民,你竟然无法认出我是‘太阳城邦’之主光·烈阳王第十六子光·明镜,您可知晓这已是应死之罪。”
听到光·明镜踩住土鱼头颅,如此言辞,他身旁一名圆脸年轻侍从,已经将腰间利刃抽出,而‘余阳之辉奴隶街市’远远围观的行人、商贩,面庞上都隐约显现出惊惧的神情。
“未能认出光·明镜殿下您,的确是小人土鱼见识浅薄所犯下的死罪,”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土鱼头颅被光·明镜踩在脚下,却连挣扎也不敢,只是身躯微微颤抖勉强艰难说道:“只是小人如是死去,便没有人在此服侍殿下挑选有趣丑陋奴隶了,因此还请殿下饶恕土鱼低贱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