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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辞至此,弓勒姆眼神直直望着摩帝马,肃穆说道:“但时也势也,而今吾继承高斯伯爵之衔,虽无卓越之能,却也有统御麾下禁卫军军士,在域外与虫族一决生死之雄心,况且此时高斯领主家族嫡系,已是不过寥寥数人,花费几可不计。

那么吾麾下三成禁卫军士,只为赚取财富、分享荣誉,便在其余纹章者开拓之‘域外星系’驻守,也就变成了不可容忍之事。

如此一来,无论付出何种代价,将吾麾下禁卫军战士从‘庞贝纳思达皇家’域外领地召回,我高斯纹章家族都愿支付……”

说着,弓勒姆将目光从张口结舌呆呆发愣的摩帝马身躯之上移开,转到陆斯恩身上,轻声说道:“陆斯恩卿吾适才那番话语,不仅是讲给摩帝马卿听的,也是讲与您听的。

您与摩帝马两卿,一个关键之时勇于担当重任,又颇重情意,但事事经心,不细致思量;一个思维缜密、谨慎,器量却略显不足,大局观感亦稍有逊色,虽忠心为君,但行事有些鲁莽,以后都要多加磨练才是。”

说完这番话,弓勒姆不待摩帝马、陆斯恩反应,即刻望向老桑切斯沉声说道:“桑切斯卿,吾以高斯纹章者之名义拟令:

晋升高斯领主家族禁卫军左军总统领奈哲尔·奥狄斯爵士,为高斯纹章家族禁卫军大统帅;高斯领主家族禁卫军右军总统领科尔温·摩帝马,迁任高斯领主家族禁卫军左军总统领;高斯领主家族禁卫军右军副帅伦农·陆斯恩晋升高斯领主家族禁卫军右军总统领。”

将弓勒姆命令记在心中,老桑切斯鞠躬说道:“主君殿下,您之令喻乃重大军务,请允臣卿即刻退下拟制,通令我高斯纹章家族禁卫军全军。”

而听到弓勒姆这番认命,想想弓勒姆适才所讲的话语,十日间早已不断推想自己与科尔温家族悲惨命运摩帝马,良久才回过神来。

望着弓勒姆微笑鼓励的眼神,摩帝马缓缓单膝跪倒在年幼的主君面前,强忍住激动之情,颤声说道:“尊贵的主君殿下,臣卿目光短浅、气量狭隘,在众人之前,如此冲撞与您,您却……”

“亲爱的摩帝马卿,请您快快轻身,直言谏君,无论对错,都为忠心臣卿之责,”弓勒姆疾步行至摩帝马身前,轻轻扶住他跪地的身躯,微笑说道:“以后记得稍稍顾及场合,有何‘谏言’,可至您我君臣,私下亲密交谈时再提不迟。”

不理会弓勒姆搀扶自己起身之意,摩帝马伏地坚毅道:“我科尔温家亿万年来忠心侍奉高斯纹章家族,向来忠勇为君,无所畏惧。

我十日前在‘菁尾花祭堂’那等庄严、肃穆之地,竟公开愚蒙质疑主君之令,实在是愧对祖先荣光之至,本应下罪处死,也是不敢有丝毫怨言,今日竟蒙主君赦免,而又重委重任,今后只有竭力效死而已……”

听完摩帝马这番衷心话语,弓勒姆面色肃然的一面搀扶摩帝马,一面点头说道:“摩帝马卿,您的心意吾已尽知,并深感宽慰,只是您身为吾之重臣,不可如此失仪,还是快些起身为是。”

待到摩帝马直起身躯,弓勒姆环视着自己泰亚德、奥狄斯等人,轻笑说道:“诸位臣卿看来吾沉稳之心思还是有些不足,竟还未请诸君就坐,就先谈起了军政之务,大家还是快些请坐,有何事务,我们慢慢再聊。”

这般说着,弓勒姆率先走向‘茶室’,靠窗一张围着桌几的舒适软椅前,轻轻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