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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着讲着,卡布拉教授精神似乎越来越好,最后他竟然能够举起手指,指向站立在弓勒姆身后,一脸茫然的长子格罗佛,摇着头继续说道:“我亲爱的西姆,适才您也看到了,将要继承我爵衔、采邑的长子之气量,听到自己的父亲,在荣耀之主君面前,刚一讲出不希望将非分的官职、恩宠与殊荣赏赐给他,他就不管不顾的喊叫起来。

他无法看清自己的真实面目,他认不清自己,就犹如他的父亲中年之时一样只是平庸之才。

不同的是,他的父亲依照数百年的阅读与积淀,慢慢还能放出一些小小光华,可是他在百余岁就将继承一块富饶采邑,必然不会如他父亲一样艰辛研修学识,所以一生只能做一个平庸之辈。

西姆,我亲爱的学生,我深知您赏赐与我的那块丰厚采邑,完全值得我子子孙孙,千万年的为您效命,但是您如您的祖父贝纳瓦·康贝奇院长一般,都是真正的天才之上之天才,您的身边不会需要如我儿子一样的平庸者。

格罗佛无法如泰亚德爵士与桑切斯爵士一般,能够跟的上您的脚步。与其让他因勉强跟随您的脚步将自己累死,或者……”

说到这,卡布拉教授微一停顿,最后还是决绝说道:“或者因为拖累您的步伐,而被您无意踏死,还不如就让他这样安逸、富贵的度过一生,亲爱的西姆,这就是我自私的想法……”

第三十九章 无人永生

卡布拉教授最后那句低微、沙哑话语,传遍了整个卧室之中,顿时卧室已变得鸦雀无声,就连适才装作,忙忙碌碌的医师们,也都错愕的就此呆住。

弓勒姆静静望着卡布拉教授眼神中,流露出的坚决而乞求的矛盾眼神,缓缓弯下腰肢,深深鞠躬,一字一字轻声说道:“如您所愿,我亲爱的卡布拉教授,吾贝纳瓦·弓勒姆在此立誓,有生之年,必不授予您任何子嗣官阶、荣衔。”

听到弓勒姆这句话,卡布拉教授面上流露出如释重担的笑容,顷刻间,那笑容便凝结在了他的脸上,经历过回光返照的振奋之后,又见主君弓勒姆,答应了自己最后的心愿,卡布拉教授眼神中的生命之火,就此渐渐熄灭……

深夜之时,在主持完卡布拉教授尸骨收敛仪式后,弓勒姆神色凝重的坐在马车上,望着对面的桑切斯与泰亚德,突然缓缓说道:“尊敬的泰亚德爵士、亲爱的桑切斯爵士,我完全能够认同亲爱的卡布拉教授,对于其长子格罗佛爵士的认识。

坦白讲,只是初出见面,格罗佛爵士就已经犯了不少诸如:‘在卡布拉教授未死之时,他就匆忙在吾面前自称臣卿’;‘在桑切斯提点他理解我之话语意义之时,他竟不知所谓的出言反驳’等等等等错处。”

说到这,弓勒姆深吸一口气,有些伤感的摇头说到:“但是那些终究只是小节,只需以后稍加磨练,就可弥补。

为何使的卡布拉教授,认为其长子就这么的愚鲁、笨拙,最后心愿竟是请我立誓,永不任用格罗佛爵士任何官职。

其实在我心目上,适才卡布拉教授临终时之场景,倒不像是格罗佛爵士真正不堪重用,而是卡布拉教授认为吾御下过于严苛,所以想让其后裔避祸不仕。

只是,吾自认,对于敌手虽然一向无有丝毫怜悯之心,但对于朋友、臣卿还可勉强算是亲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