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莫问有点无奈地跟在杨秋的后面,向“沙漠”走去。
“坐在沙子上的感觉可真好!”杨秋感叹道,“可惜,缺少了风声。”
莫问忍不住微笑道:“师傅,你就那么想念死神之渴望吗?”
“当然。”杨秋的眼神飘忽不定,“一个人在一个地方从少年变成了老年,总是会有一种眷恋的感觉的。”
莫问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害怕又勾起杨秋满腹的心事。因为,一个几乎从不怀缅往事,平日里潇洒如风的人,一旦坠入思忆,那种伤感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得到,更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了的。
“这里的月亮也没有沙漠的月亮大。”杨秋用手指了指天空,“还不时给浮云遮盖住了。”
莫问悲哀地向杨秋瞥了一眼,他突然感到很害怕,也许,几十年后,自己也会变成杨秋这样。回忆中没有幸福,除了那片一望无际的沙漠,和沙漠中兀立的小木屋。
杨秋站起身来,“还是走吧!这里跟沙漠反差太大了。”
“好!”莫问拍了拍缀满沙子的裤子,站起身来。
“人生,就是一场杀戮的游戏,不是你杀我,便是我杀你!”一走出沙地,杨秋便突发感慨道。在这一刻,他想起了自己当年与拓拔言律的惊人一战。
莫问只是沉默。
“但是,莫问,你知道吗?有一种东西只有它杀你,而你无论怎么也杀不了它。”
“什么?”莫问问道。
“岁月。”杨秋指了指自己,“我这满头的白发,脸上如刀划过的皱纹,便都是拜它所赐。”
“岁月?”莫问喃喃重复了一次,他心中油然产生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似乎一切的奋斗都是徒然,最终都必须面对一个现实——死亡。
“我不是要让你感到悲观,我是要你接受现实,只有真正接受了现实,人才可以活出自我。”杨秋喟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