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记错了,你记错了……”
“怎么办……”
“你不是很强大吗。”
时雾啪嗒啪嗒,抱着那玄衣少年,在蓬莱仙洲冰冷刺骨的灵河里恸哭出声,“你起来啊,你怎么能死在三百年前,你怎么可以偷走了圣草,又就这样死在三百年前!”
“你,你……”
时雾听到他微弱的心跳声,还有魔丹碎裂的咔嚓声。
不行。
真的不行了。
等等。
难道说,不是强大的治愈术么。
时雾摸了摸额头的位置,忽然间,泪水滴落。
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快要没时间了。
时雾缓缓闭上眼。
风声寂静,月色寥寥。
寒凉的灵河中,白袍少年头顶慢慢长出一对如雪皎洁的鹿角,河边寒萤仿佛受到感召,从芦苇里成簇地飞来,吸纳着月光,碎芒闪动。
水纹里倒映着圣洁的月色。
也倒映着,紧紧相拥的二人,一玄一白的身影。
鹿角渐渐散成一片银尘,被寒萤指引着,渡入那玄色少年的下腹处,渐渐地将他的魔丹裂隙修补,将他周身灵脉一
点点修复。
河水中的血气淡去。
可头顶,却悄无声息地,有什么东西遮住了明亮的月色,如同遮天蔽日的噩梦,再一次笼罩在二人头顶。
六只猩红的目光,俯瞰着灵河中的身影。
长着血盆大口,长长的脖颈互相交缠着,慢慢逼近。
成片的寒萤被惊走。
魔气开始在灵河畔肆虐。
白袍仙子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好像浑身仙力耗尽了,他缓缓朝着一侧倒落。
那魔蛟原本有些忌惮,看到他昏死过去,立刻露着尖利的獠牙猛然咬来。
白袍仙子在即将跌入刺骨河水的瞬间。
被一只手堪堪扶住。
与此同时,另一只指骨匀停的手,越过那人柔软的白袍,直指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