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没钱?”这时候说话的却是礼部尚书崔呈秀,他冷笑道:“自朝廷征收盐税以来,仅两淮、山东盐税收入就在一千多万两,且有历年增多。”

“除盐税,畿辅矿税,运河关税,也有几千万两入账,难道还不够你户部使用么?”

赵秉忠知道,崔呈秀这是想入阁,自己有了这种失误,他肯定是要追着咬,真是条疯狗。

他也不甘示弱,道:

“那咱们就来算算,除去边饷和军器司,历年赈灾的饷银又有多少,今年卫所改制,陕西到现在补饷就有二百六十万两。”

“现在户部的钱,是赶挣赶花,也就抵个支出平衡,要是这样下去,户部可就没钱发了。”

崔呈秀呵呵一笑,“你是户部尚书,这些事都是你管的,户部没钱,是你的事,与我何干。”

阉党内乱,看得周围文臣们都是暗自窃喜。

这可真是一场狗咬狗的好戏!

近些年来,随着温体仁入阁,浙党渐渐起势,已有了与阉党一分高低的势头,阉党内斗,他们自然乐得看戏。

内阁吵了一天,最后也没人说出什么好意见,只好作罢,明日再议,消息很快被人带到魏忠贤耳中。

魏忠贤正坐在椅子上喝茶,闻言瞥了一眼来传话的赵秉忠,淡淡道:“你和崔呈秀的事,是你们想入阁,都来找我做什么?”

“我不过是个老太监,没几年活头了,入阁不入阁的,不愿管了。”

言外之意,你该滚蛋了。

赵秉忠听得出魏忠贤的话外之意,崔呈秀一定是也来过了,这老阉肯定是嗅到危险的意思,不想管事了。

魏党内乱,魁首魏忠贤居然不闻不问,只可能是在怕一个人,坐在西暖阁的天启皇帝。

魏党不可能一家独大很久,天启五年东林科举案以后,三年了,朝中都没有一个能和魏党相争的,这种情况,皇帝是一定会动手改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