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站在一旁,满脸严毅刚正,他心里再明白不过,自家老爷平日里一向不怒自威,在外人面前如此声色俱厉,当然是另有原因。

他站在一旁神情严肃,却不动声色,更能极好的衬托出英国公听闻此事后的又惊又怒。

只是可惜了那套刚从江南送来的茶具,没用几次就这么碎了。

差头看见英国公雷霆震怒,自然不敢多待,本来想讨赏的话也噎在嘴边,只求顺利脱身。

管家带着差头从正厅出来,见他松了一大口气,心底冷笑,转身吩咐一旁的家仆拿来一锭白银,面无表情道:

“你也知道,陛下把五军都督府这么大的担子交到国公爷身上,一团乱麻似的事情,而且都不是小事,要整理得井井有条,可废了不少功夫。”

“近来国公爷有些脾气暴躁,你别往心里去,我们英国公府说好了的事情一向不会少你的。”

差头本身也不敢对权势极大的英国公有半点怨言,居然还能拿到银子,更加是心花怒放,千恩万谢的走了。

管家对家仆给了眼神示意,然后转身回到正厅。

这时的张维贤身上已经看不到半点方才的震怒,反而是冷静异常,在正厅来回踱步,满头大汗。

自己那个儿子倒不是纨绔成性,只是爱玩,但是知道轻重,从不见招惹出什么祸事。

虽然这小子头脑简单,但这样憨厚、直率的性格,却让他在军营中如鱼得水,比其他勋贵子弟更有优势,深受京营兵士的爱戴。

倒是天启皇帝,微服下来是为了什么?

真像那个差头说的那样,下来到处溜溜弯,在大街上买了把簪子,然后到桂春坊听了一台戏?

或者说,是看上了桂春坊的头牌袁宝儿?

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