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也请饷,陛下您看——”

“给他。”

朱由校颔首,笑如和煦春风,忽而又眼眸如同利刃,旋即垂头,修长的手指转着象牙小印,道:

“袁崇焕冀望款事,宁远兵也称可战,自宜深加信任,孙承宗深虑持重,看重之人,必不会有错。”

“兵士无辜,嗷嗷待饷,兵部当从长复议。”

一番话看似淡然,却暗藏杀机。

皇帝高高捧起孙承宗,却未以“帝师”相称,话里行间,袁崇焕是孙承宗门生的事被直接拍定。

还说之所以倚任袁崇焕,全因孙承宗极力举荐。

崔呈秀听得心惊胆战,唯唯应承,领诸臣退下后不久,魏忠贤小心翼翼地迈入暖阁,低声询问:

“皇爷,上月行刺皇后娘娘的刺客,奴婢早已抓住,已将审讯结果整理好了……”

由于有了上回的经验,魏忠贤说话间并未着急,而是点到即止,等皇帝后话。

朱由校闭目养神一会儿,这才悠悠叹口气。

“放这吧,朕待会就看。”

魏忠贤将本子轻轻放在御案上,挥退了都人,用不轻不重的力道为皇帝捏肩,苦笑着道:

“皇爷这回亲征,可把奴婢害惨了。”

听这话,朱由校不置可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