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熊廷弼经辽数载,虏酋未得寸进,虽有损伤,实是情非得已,而王化贞贪功冒进,才应获罪。
叶向高有些无奈,苦笑一声,决意细读下去。
其实,孙承宗态度之所以彻底改变,还不是因为自己到了辽地,对战情状况有了详细了解。
他切身实际的感受过,知道熊廷弼经辽不易,也知道辽地是个大火坑。
无论巡抚洪承畴、经略熊廷弼,还是他这个新上任的广宁参议,如今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一地有失,三者同罪。
到了那个时候,朝中还会磨砺笔刀,对孙承宗这个昔日的帝师抨击相向,往日的情谊,会在一瞬间碎裂。
看完,叶向高捏了捏眉心。
他久居京师,朝堂之事虽了如指掌,但毕竟身居文职,辽东地势,广宁也好,辽、沈也罢,对他来说,不过都只是一些遥远而陌生的地名。
“袁崇焕……”叶向高重复了一句这个名字。
他始终想不明白,这只是一名宁远的四品兵备佥事,却得到孙承宗如此力荐。
孙承宗如今这份奏本,不得不让他心生警惕。
若自己去了辽地,会不会也是这样?
除了为王化贞定罪,孙承宗的奏本中也提出了另外一个建议。
便是放弃糜烂的辽、沈数百里土地,收缩至宁远、锦州一带建立防线。
孙承宗的设想,是提升宁远兵备佥事袁崇焕的地位,令他驻守宁远,而自己放弃广宁,移驻锦州。
宁、锦一带,层层筑起高垒,招募辽人守辽土,扩充辽东军的规模,形成一道天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