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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骨吧。”求算命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看其穿着尚且能过得去,口袋里应该有些小钱。

安翟的瞎子装得很到位,那人已经伸出了手来,但安翟并没有接住,而是跟着伸手,停在了二人中间,等着那人将自己的手移过来放在了安翟手上。安翟却将那人之手轻轻甩开,翘着嘴角笑道:“先头后手乃为正道,先手后头实为旁道,先生,还请将贵头颅移来。”

那人皱了下眉头,稍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将身子向前移了移,把脑袋凑到了安翟的手边。安翟摸索到了那人的脑袋,自上而下,认真揉摸。

“先生可是腊月生人?”安翟慢条斯理,拖着腔问道。声音虽然仍旧稚嫩,但口吻中却不乏大家风范。

那人明显一惊,睁开眼看了下眼前的安翟,道:“确是腊月。”

“先生出生时受难不小啊!”

那人又是一惊,张了张嘴,却没答话。

“自小就没了娘,苦命啊!”

那人再是一惊,面上已有敬佩之意。

“先生来这儿已有数年,却始终未曾得志,空有一身本事,却做着最底层营生,实在是憾事一件。”

那人不顾自己的脑袋还在对方的手上,非得以点头来表示自己内心中的认可。

“将左手取来。”安翟摸完了那人的脑袋,再次摊开了手。

那人迫不及待地将左手交给了安翟。

“先生它骨均不显,唯有鱼骨与生来……”安翟摇头晃脑,就差再捋上一把胡子了。

那人脱口问道:“怎讲?”

安翟慢慢悠悠道:“此骨生来喜欢游,穿洲过府无止休,一生劳碌无祖业,晚年衣食总无忧。先生幼年苦命,青年可自食其力,至中年便可有所作为,到了晚年,必是家况殷实,儿孙满堂。”

那人静呆了片刻,呼吸逐渐急促,末了,深吸了一口气后,冲着安翟抱起了双拳,“小先生真是个神算子啊!”感慨过后,便要掏钱,先放下了一枚25美分的硬币,稍愣一下后,又捡了一个十美分的硬币放在了纸板旁。然后站起身来,道:“明日我带些工友来,不知在哪里能找得到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