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在丛林,这仗也打不下去了。
陈晃站起来,看着云遮雾绕的山岭,面带讥讽地说道:“陈益稷做了监国,估摸还在等着忽必烈封他为安南国王。”
“真是愚不可及。元廷花了这么多钱粮兵马,前后三次南侵,怎么还会保留大越?必定是要废国设省了。”
“可笑陈益稷还做着大越之主的美梦。这样也好,虽保不住大越社稷,却能保住陈氏宗庙,不使祭祀断绝。”
众大臣听到陈晃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都是心中有数。
“诸卿,你们和皇帝都降了吧。带着金银珠宝出山,起码能保住性命和富贵。”
皇帝陈昑和仅存的文武大臣,立刻一起跪了下来。
“父皇,不能降啊!何至于此!”
“太上陛下三思,不能降啊!”
“太上陛下,微臣誓与大越共存亡,绝不言降!”
虽然众人都清楚如今山穷水尽,降元或许是唯一的出路,但乍听陈晃决定投降,还是第一时间劝止。
事实上,这不过是一个姿态罢了。君主要降,臣子竟不劝谏,于臣道礼仪不符。
“尔等无需多言,朕意决矣。诸卿辅佐朕多年,替朕分忧,如今还跟着朕颠沛流离,风餐露宿,朝不保夕,朕于心不忍。诸卿已尽臣节,就让朕尽尽君道,也算是朕对诸卿的回报吧。”陈晃不喜不悲地说道。
“父皇……”
“陛下……”
陈昑和众大臣忍不住放声大哭,悲恸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