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页

“将军,臣已经派遣了使节前往其他大名那里,将会针对此事给出一个解释,至于天皇陛下那边,或许还要将军亲自出面……”

水野忠之也有些头疼,一旦事情跟天皇那边牵扯到了,就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虽然眼下的天皇也只不过是个傀儡罢了,可是任何一个傀儡,都有过想要自己做主的想法。

德川吉宗缓缓点了点头,“有本将军在,天皇那边不会有什么问题。”

四月中旬,德川吉宗携妻子真宫理子女王一同拜见了中御门天皇庆仁,并且带上了学者山田正朝来为天皇讲经,而庆仁天皇亦是一副颇有兴致的模样,并且下诏令以德川吉宗的长子德川家重为权大纳言,叙从二位。

权大纳言属于太政官次等官,主要是为三公提供协助及参议政事,也是作为天皇的近侍,把政务上奏予天皇,同时把天皇敕令向下宣诏,此外大纳言兼为上卿,还负责大节礼仪,属于朝廷的重要职位,而此时的德川家重仅仅十三岁,很明显只是一个用来安抚德川吉宗的虚职。

德川吉宗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一方面对天皇陛下表示谢意的同时,另一方面却在话语里试探天皇对萨摩藩一事的态度,而庆仁天皇好歹也在位了十几年,对于一些东西自然是很清楚的,他并没有直接表示对此事的态度,反倒是从侧面表示,这是藩政,不是天皇应该过问的事情。

没错,尽管庆仁天皇说得如此憋屈,可是外交上的事情的的确确是幕府的藩政,天皇是根本没有权力干涉的,就连这一次跟宁楚之间的国书,都是由将军签署,而朝廷与大名不得过问,甚至有关外交的情报与消息,也由幕府垄断,秘而不宣。

德川吉宗听到了这里,终于放下了心来,这件事无论天皇怎么表态,都有可能触发他内心的不满,而庆仁天皇现在的表态便是直接拿制度来委婉地告诉德川吉宗,外交上的一切事情天皇都不会过问,朝廷更不会过问。

见到庆仁天皇如此识趣,德川吉宗的一些后招也就用不到了,他在心里默默沉吟了一番,“看来不用那么着急废黜庆仁了……”

……

京师,天色略微有些阴沉,一副风雨欲来的景象,却是搅得人人心里有些不得安稳,再加上这段时间不断有人前往了盛京,以致于偌大的京师,竟然有几分空城的迹象,显得莫名有些萧条。

从开春一来,直隶一带的许多百姓们,便在官府的有目的组织下,朝着盛京的方向而去,他们当中有些人是自愿的,而有些人则是被强迫着迁到盛京去,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等到北伐战起,京师怕是很难保住,到时候盛京便是他们唯一可去之处。

京师悲观的情绪自然不是空穴来风,南边磨刀霍霍的姿态早就已经传了过来,一旦等到复汉军突破了山东和河南以北的防线,那么直隶便近在眼前了。

紫禁城养心殿内,此时也陷入了一种极为莫名的气氛当中,雍正皇帝如今的状态已经变得越来越差,他虽然没有再吐血,可是脸色却苍白如纸,这让很多大臣都表示担忧,大敌在外不说,连皇帝都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一副要亡国的架势。

“纳尔苏,十万新军的训练究竟到了什么程度了?现在到底能不能战?!”雍正皇帝望着下面跪着的纳尔苏,脸上泛起了一丝怒意。

纳尔苏也是一副为难之色,尽管他已经非常用心忙于军务,可是有些东西并不是他想忙出来就能忙出来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练新军哪有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