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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珂以大局为重,生生吞下这口恶气,说道:“我身为户部右侍郎,奉命督管仓场,于太仓之事也有责任。六千士卒的粮饷,确实应该按期发放,但太仓库真的艰难。”

王渊冷笑道:“谁人都难,我麾下士卒已经无米下锅了。”

黄珂说道:“我也深知王学士为难,因此着令太仓使,立即筹措银子,明日应该就能送至军营。”

“折银市价?”王渊问道。

黄珂气道:“官价!”

王渊突然当着黄珂的面脱去铁甲,露出里边的休闲道服,又把弓刀扔在一边,笑嘻嘻说:“黄侍郎,之前我在坐营训练军士,来得实在匆忙,不及脱去甲胄。你该不会因此怪罪吧?”

黄珂被这出搞得哭笑不得,言语带刺说:“谁敢怪罪王学士,怕不要被抓去军营看押!”

王渊哈哈大笑:“误会,都是误会,我只是请那位仓使去喝两杯,今天下午就派人送他回家。”

黄珂的职务可是财神爷,不到万不得已,得罪这种人干嘛?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黄珂还真不好当场翻脸,现在一肚子气发不出来,冷着脸说:“能解开误会就好。”

王渊笑着拉家常:“听黄侍郎的口音,似乎是四川人?”

黄珂说:“遂宁人。”

“哎呀,”王渊大惊小怪道,“那可真是巧了,晚辈的道试座师也是遂宁人!川贵一家亲,说起来啊,我跟黄侍郎也算同乡。”

见鬼的川贵一家亲,明代可没有这种说法。

黄珂也不想跟皇帝的宠臣闹矛盾,顺着接话道:“不知王学士的道试座师是哪位高才?”

王渊说道:“刚刚升任贵州右参政的席公讳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