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了好啊,打起来就会有缴获,就不会再饿着了。
刘镇兴奋地插嘴:“好好好,本官就指望党项骑兵冲锋陷阵,撕开方腊的口子……”
时穿不客气的插嘴:“战马宝贵,冲锋陷阵的事情让我来,我军负责撕开方腊阵型,杨将军随后掩杀,辛将军(辛兴宗)负责随后跟进,扩大战果……至于那些歙州、婺州团练,则负责沿途带路,引导大军通行——杨将军,把你的人拉出来与我军稍稍演练一下配合——林冲,你为先锋,明日带一千火枪手先行,至广德军边境梅渚镇停步,等待大军赶到。
杨将军,林冲的侧翼交给你了,你自林冲两侧分路而行……”
杨惟忠看了一眼刘镇——幸好刘镇不是一个揽权的人。他一个知县,就要出战了,心中对战事丝毫没有底,连手下一部分人还没有过江。而自己觉得一团乱麻的军旅事宜,时穿三言两语分割清楚。虽然时穿采用的战略与他预计的不同,但用最强悍的海州兵正面冲击敌阵,用次强的晋西蕃兵跟上扩大战果,用第三强且人数最多的两浙路团结兵收割战利品,进攻的层次分明,而最重要的是:如此一来,刘镇无需费心竭力整合其余部队了,那些人反正是跟着打酱油的,战斗力差点也无所谓。
“我等攻击方向是歙州,王禀攻击方向是睦州,东西两路军马在歙、睦之间寻机汇合”,刘镇插话提醒。
刘镇这么一说,等于默认时穿调兵遣将了,杨惟忠立刻拱手:“大人,我军战马水土不服,这两天吃的又不好,很是掉了一些膘,如今要出战了……”
时穿诧异的反问:“你刚才不是说,‘三千五百骑,已整装待发’吗?”
杨惟忠急得面红耳赤,似乎言辞不够使,怎么解释也说不清楚。府州镇将折可求连忙上前帮忙:“惟忠的意思是:党项兵出战是没问题,但因为战马状况不太好,要经过一段时间恢复,所以不能一路疾走,而冲阵破敌,更需要一段时间恢复……”
“哦”,时穿马上旧话重提:“杨将军,我刚才说的你考虑了没有——你瞧,我的战马虽然数量少,可每顿吃的都是精饲料,大豆与麦子。所以战马归我了,不亏呀。再说,冲锋陷阵嘛,哪能不死几匹战马?现在我把冲锋陷阵的活儿揽下了,你权当自己在战斗中死了一些马,把那些该死不死的马都卖给我,如何?金子,你喜欢吗?不喜欢金子我拿货物跟你换,海州的货物背回去,比金子更值钱,怎么样,考虑一下?”
“多少钱?”杨惟忠脱口而出。
“完了完了”,刘镇心中哀叹:“这会儿,拦都拦不住了,看来晋西蕃兵真要光着脚走回家了……哦,背上还背着一大堆海州货物。”
一匹战马多少钱——熙宁五年,十贯钱(一万钱)可以在开封买一匹民用马。而宋徽宗的宣和年间,西南等地战马的价格是:
“一百贯,均价。”时穿竖起一根食指,回答:“战后,你有多少马算多少,我全买下了。我附赠一项优惠:用船免费把你们全体送到上京汴梁。你们买的货物可以在汴梁出手,顺便买头驴子骑回家。”
“不成,战马,部族的瑰宝……”
折可求立刻解释:“惟忠的意思是说:他队伍里面,部落头领骑的马都是不曾阉割过的种马,乃是部族的瑰宝,不能这么随意出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