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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的猜疑之声在大同已经传到了大街小巷,这大同城的空气骤然紧张,初冬来临,十一月初的大同下起了霏霏细雪,雪花飘落在屋顶和街道上,飘落在城门楼子堆积在城墙的过道上,那一条条的冰凌悬在屋檐下头,让这大同披了一层银装。

与此同时,巡抚衙门的军令飞快抵达七路边镇,各处边镇原本并没有关注大同的情况,可是这天寒地冻的,巡抚衙门那边居然召集各部在大同操演,这实在是有点儿破天荒了,大家的目光才真正关注起大同来,而随后,各种纷沓而来的消息顿时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真是不关注不知道,一关注,才知道这宣府的天都要变了,情势变化之快,真叫人匪夷所思。

到底该站在哪一边,又或者是两边一碗水端平,已经摆在了各路参将们的头上,不过他们也没有多少选择的时间,时间紧迫,巡抚衙门催促的急,既然巡抚衙门已经有了军令,他们也不敢造次,除了各处关隘必须配置的军马之外,各路参将们纷纷点选了军马,从四面八方开赴大同。

大同城外,最先抵达的是北路独石马营参将刘福,刘福抵达大同之后,将七千军马扎在东门,随即便带着几个家将要求入城,城门这边放他进去,他倒也一点都不含糊,直接就奔巡抚衙门点卯去了。

刘福的一举一动,其实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关注,毕竟宣府七路大军,战力公认最强的一向是北路独石马营,而这独石马营的参将刘福也是左丘明亲手提拔出来的,若是这刘福站在左丘明一边,事情只怕就复杂了。

而刘福的举动确实没有辜负左丘明,一进城,就以点卯的名义直接去见左丘明了,这倒不是他对左丘明有多忠心,事实上在来大同的时候,刘福就已经掌握了大同的消息,很明显,朝廷要对造作局,对左大人动手了,偏偏他刘福在造作局捞取的好处也是不少,走私商贾往他守护的关隘出入关禁,也都是他得了好处之后亲自下的手令放的行,宣府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还真没几个和他脱的了关系的,因此,这刘福心里也怕,朝廷追究了徐贯,现在又追究左大人,迟早有一日,是要找到他的头上的。

到了巡抚衙门,左丘明听了他到了大同第一个便来了这大同,左丘明大喜过望,亲自把他接入衙门,嘘寒问暖,这刘福足足呆了半个时辰,才回到城外的驻地。

又过了数天,各路的军马纷纷到了,有的直接扎营在外头谁也不见,有的带着人入城,去巡抚衙门一趟,大家的态度倒是都表露了个干净,有的人是怕彻查造作局,牵连到自己,而有的,自然是因为牵涉不深,犯不着去和那左丘明一起闹事,自然是城都不敢进一下,生怕被人猜忌自己和左大人有染。

第394章 操演

左丘明此时已经略有几分春风得意了,各路地参将没有让他过于失望,七个人中已有三人入城拜访,其余四个虽然态度不明,可是左丘明也相信,其他人多半也是抱着瞧热闹地心思,绝不可能趟这趟浑水。

三个参将,所部近两万精兵,这便足够了,至少可以保证城中的那些人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几天的时间,这大同城的时局逆转,手里有兵,倒是心中不慌,至少有了讲价还价的本钱。

一大清早,左丘明便下达了军令,各部三日之后,在城郊聚集,开始操演。

这操演自然不是如军令中所说,是为了震慑关外,真正的意图,却是教城中的某些人瞧瞧,他这巡抚说的话还管用,想打老鼠,小心把锅都砸了。

命令传达下去,大同城内的各部武官此时也都开始暧昧起来,本来嘛,以为这巡抚大人要倒霉,再者说大家又不是他的亲信,自然而然是站在朝廷这一边,可是看这架势,人家手握重兵,七路边镇招抚了三路,朝廷绝对不敢再这个节骨眼上对他动手,一旦有轻举妄动,惹出了事绝不是好玩的。

最后的结果,就有可能是左丘明挟兵自重,至少在近期,不会被朝廷一股脑的掐死,只要这位巡抚大人还在宣府,还顶着都察院右都御使兼宣府巡抚的官职,谁要是和他对着干,这不是找死?左巡抚收拾人起来也不是好玩的,上一任巡抚的心腹,哪个不是被他排斥在宣府中枢之外,压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