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聘礼嫁妆,还有婚礼过程,以及怎么从梅城去周家所在的隔壁县,走那条道,都需要仔细商量。
等到几天后周太太离开时,几乎连要是两人以后有了孩子要怎么办都商议好了。
等人走后,秋砚亭才对秋容澜道:“婚事定在年后,赶在你们去考大学之前。”
“你可要想好了,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哥,你这是不相信我的眼光?”秋容澜有些不满道。
她觉得她哥是因为不放心周海洋才会这么说,不放心周海洋,岂不就是怀疑了的眼光。
“当然不是。”秋砚亭揉了揉她的头,“只是觉得未来还很长,一切都说不准。”
“你要是嫁了人,我可就没办法时刻护着你了,或许连你出事都不知道。”
秋容澜拍开他的手,“哥你别危言耸听,我知道你就是觉得我嫁了人,你就是孤家寡人了,舍不得我。”
“你放心,我会回来看你的。”秋容澜虽然也舍不得哥哥,但是她也很向往外面的生活,畅想未来。
秋砚亭盯着她,忽然有那么一刻,有些后悔自己送她上学的决定,有些鸟儿,出了笼子,就注定回不来了。
不过,也仅仅是一瞬,秋砚亭不是那种宁愿折断鸟儿的翅膀,阻止它飞翔,也要将它困在眼前的人。
既然秋容澜做出这样的选择,那便证明她心里是喜欢的。
既然喜欢,那要是他当初并没有送秋容澜出去,见识外面的世界,她也依然会逐渐被外面的世界所吸引。
思及此,秋砚亭便摇摇头,将思绪散开。
之后的一个月,秋砚亭都泡在工作间里,只有三餐睡觉会出来。
谢拂只能听到每天从工作间里穿出来的叮叮当当的敲打声。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等到秋砚亭终于出来时,他怀里还揣着一包红布。
进屋找了个红漆木盒子,将红布锁了进去。
过年时,秋砚亭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两个人根本吃不完那种。
鲜少看到大哥这么浪费粮食,这些东西他们吃不完的话,就只能拿出去送给街上的乞丐了。
“哥,这回这么有兴致啊?”秋容澜笑道。
秋砚亭没否认,只是看了她一眼,“好歹也是你和我一起度过的最后一个年。”
秋容澜笑容淡了下来,表情懵了一瞬,随后忽然明白过来,秋砚亭说话什么意思。
她看向这桌明显精心准备过的饭菜,脑海中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要是嫁人,对于她,对于秋砚亭,是一种怎样的改变。
她低下头,心情有些低落。
“哥……”
“我会经常回来的。”
秋砚亭笑了笑,“你过得好就行。”
秋容澜手中握紧筷子,咬着唇瓣,明明还没嫁人,却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想到了小时候父母在时的无忧无虑,想起了变故发生后哥哥撑起这个家,想起了这些年来,哥哥的不容易。
她见识到了更广阔的世界,却似乎离对方越来越远了。
秋容澜眨了眨眼睛,将泪意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