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从梦中惊醒时,那种感觉似乎被他从梦中带入了现实,他从床榻上坐起,大口大口喘着气。
他下意识捂住脖子,在触及到冷汗涔涔却毫无伤口的脖子时,他的心跳方才一顿。
又是梦。
同类型的梦。
那……那他是不是可以推测,梦里杀他的人,也是同一个?
扶兰侧头垂眸,看着睡着的谢拂。
认真看着他的容貌,实在难以想象,梦里杀他的人是谢拂。
师父……真的会杀他吗?
明明对他这么好啊……
可想到两场梦里,那毫不留情、干脆利落挥匕首的动作,扶兰便忍不住心脏一抽。
似在疼。
又是一夜未眠。
*
扶兰没想到的是,这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的时间,他就跟上次一样,每天晚上都会做同样的梦。
在梦里,他会被人无情杀害。
梦里的一切都很模糊,唯一清晰的,没打任何折扣的,竟然是被杀时的痛苦。
短短几天,扶兰便长起了黑眼圈。
“又做噩梦了?”谢拂不是瞎子,自然注意到了。
扶兰点点头。
“还是不想说梦到了什么?”谢拂问。
扶兰抬头看他,嘴里叼着的包子似乎都没了味道。
犹豫半晌,他忽然张口,“师父……”
张口那一瞬间他便后悔了,嘴里的包子骤然落下,狠狠砸进了粥里。
热粥溅了满脸。
扶兰:“……”
谢拂:“……”他摸出手帕,伸手帮扶兰把脸擦干净。
“小心些。”
谢拂已经不会说让扶兰多用用脑子这种话,因为他现在觉得,有时候没头脑、穷开心也挺好,至少没那么多烦心事。
当然,扶兰实在有些扶不起来,也是原因之一。
纯白的尾巴忍不住露出来,无辜地左右摇摆,仿佛在说刚刚犯傻的不是自己。
“……我梦见我死了。”
“师父,你要杀我。”
扶兰的声音有些低沉,他垂着眉眼,不去看谢拂,声音却毫不客气地传入谢拂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