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洵闻言,心道岑樘是真不怕得罪人啊。
这才刚来,就敢直接让他降低官员们的工资。
不过,他需要的正是这样的诤臣。
“岑卿以为,是贪官贪得多,还是本王发得多?”
岑樘一怔,然后如实道:
“贪得多。”
李洵笑道:
“那不就对了,若适当的高薪辅以严刑,能避免官员贪墨徇私枉法对百姓的伤害,那这些钱财便是千值万值的。”
况且,钱也不是省出来的,把蛋糕做大才是更完美的解决办法。
初听好像是歪理,可仔细想想,郡王说得却非常有道理。岑樘若有所悟,又听郡王道:
“而且,臣不负国,则君不负臣。本王以为,清廉者不该清贫,做出了更多贡献的人本就该拿更高的回报。譬如岑卿这样的既有能力又清廉的官员,难道不该让自己和家人过上比常人好很多的生活吗?
清廉者不该清贫!
岑樘心中一震,竟是不由自主红了眼眶。
他想起这些年,女儿在京中出门与其他闺阁小姐玩耍,总是因为穿着寒酸被排挤,父亲正是因为吃不起人参方子,才身体越发虚弱最终连下床都困难。
他为了让权贵们捐钱,率先捐出一千两,甚至连祖传的院子都卖了。
这些年,因为他与父亲的坚持,家里人真的跟着他们吃了太多太多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