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国奸相!我们打得好好的,凭什么和谈!你这佞臣贼子,不得好死!”
十来步之外,还有一些差不多打扮的年轻人,也以仇视鄙夷地目光看着他。
禁军见状立刻喝骂着要打人,魏平光却让他住手。
“放了他吧,没必要为这种人耽误时间。”
关上车窗,魏平光靠坐在车壁上满面疲色地闭上了眼睛。
和谈一事在城中引起了不小的反弹,虽说目前很大一部分百姓都接受宫中的说辞——陛下认为守城战死伤太多百姓与士兵,心中不忍,所以愿意破财消灾,停战换取百姓与士兵的平安。
但很多人还是不接受这个理由,私底下有许多埋怨与非议,激进些的,甚至会冲到右相府外来唾骂他这主持和谈的右相。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被人拦路骂了。
但如今不可能跟百姓们解释真正的原因,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忍受这些泼到头上的污水。
或许只有等到戎族联军退兵,京中众人才会明白陛下和他的良苦用心。
在北戎和大启双方的反复拉锯中,六七天时间一晃而过。
李洵一行人,已经行军至离肃城有五百多里远的蒙焕城。
此时的北疆边城都积了两寸深的雪,周遭的树木也都已经成了枯枝。
整个队伍沿着官道走,全靠着罗盘与舆图辨别方向。
三万多人的队伍,没有任何驿站能安置,从民夫士兵到将领,几乎都只能露宿。
不过,这对经常进行严寒训练的慎郡王麾下士兵来说,并不算什么。
因为虽然是露宿,却带着从北戎人那里抢来的毡帐,高大又宽敞,里面还可以放火盆,几十个人挤一个大帐篷,其实并不觉得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