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启国库一年的钱币税收才三千多万贯,又已经与北戎鏖战一年,目前还要应付西疆战线。三百万贯无疑是一笔负担沉重的开支。
更遑论,之后还有武器铠甲,伙食,军饷等各方面耗费在等着。
嘉佑帝眉间的沟壑更深了,神色却透着不顾一切的坚毅:
“从京城临时征召,发些武器管饭即可,不必按新兵处理。”
历朝历代打守城战,都少不得要临时从民间强制征召百姓作为备用兵,若是人人都按照新兵安置,再富裕的国库也支撑不住。
魏平光闻言叹息。
敌人是强大的戎族骑兵,一群未经训练的新兵,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呢?不过是仗着中原地大物博,人口繁茂,可以用足够多的人命换取对敌军有生力量的削弱。
虽然陛下的吩咐在一般的情况下,确实是唯一的办法,可前提是没有更好的选择。
他们明明还有另一个强援。
哪怕知道可能会惹得嘉佑帝心中不快,但为着社稷安危,魏平光还是觉得有必要说出来:
“陛下,京城告急,慎郡王身为边将与皇子,于情于理都应当回京驰援。”
但凡慎郡王肯出兵一两万驰援京城,都必定会让戎族大军心生忌惮,而援军一旦到达,也将强有力地扭转京城的战局。
说慎郡王应当驰援京城,不过是给嘉佑帝一个台阶,作为臣子,他其实真的很希望嘉佑帝在此时能摒弃对慎郡王的偏见,主动与其重修父子之情,让慎郡王自愿驰援京城。
嘉佑帝闻言一怔。
他何尝不知道,若李洵肯全力帮自己,将对战局形势的逆转起到多大作用。
可李洵那逆子,狼子野心。在朝廷太平时,尚且不把他这君父放在眼里,屡行叛逆之举。若如今求到他头上,放任他带兵进京,就算打退了戎族联军,对自己而言也无异于饮鸩止渴。
数万精兵,再加上那威力可怖的震天雷,连戎族大军都拦不住他,更何况是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