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困极地努力想睁眼,但眼皮实在太重,费了很大的力只能睁开一条缝。
与她以为的半睁眼想差太远,脑袋不住地往下点,身体前倾,转眼就有摔下来的可能。
只看到一个斗笠不住地向下点,斗笠已经与地面垂直为九十度。
肖星洲吓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这傻孩子是有多累,才会坐着就睡着了。
他赶紧放下升降梯,从降到一米高的梯子上将肖月灵抱下来,将她头上的斗笠取下。
整张脸除了护目镜遮住的地方,还能看出一点肤色外,其他地方包括脖子都是麻灰色的。
脖子上更是一条条的黑灰泥条,一身简直花得跟滚过泥潭的小牛犊一样脏。
一靠近肖星洲怀里,肖月灵直接睡死过去,小鼾声也跟着响起。
肖星洲心痛地将肖月抱进石洞,放在客厅沙发上,满身脏污的人在沙发上翻了个身。
躺过的地方留下一个清晰的人形,肖星洲转身去倒水来给她洗脸洗手。
洗完脸一盆水已经变黑,肖星洲只得再倒一盆水。
当肖星洲拿起肖月灵的手准备洗时,他呆呆地看着那双破烂不堪的手。
汗和血混和与手套粘在一起,那一团团深色的痕迹都是血染红的。
肖星洲不敢扯粘在一起的手套,那样只会让灵儿的手更痛,甚至掌心全部扯脱皮。
他不知道手套遮挡下伤得有多重,只能用剪刀一点点地挑开手套的线。
肖星洲颤抖着手将挑开的手套扯下来,他仿佛听到皮肉分离的声音,心底的痛再一次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