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池倾阳坚信,她只要活着,他有一万种方法把她找出来。
然而一转眼,九月,大学即将开学。
无人得知谭落的行踪。
她没和朋友联系,没去监狱探望父亲,也没有拿走a大的录取通知书。
她似乎是铁了心要将自己从这世界抹除,想让所有人都忘却自己,把自己从他们的生命中彻底消去。
她没留下别的东西,只留下一道池倾阳解不开的难题。
池倾阳再也打不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不论什么时候,听筒尽头只有冰冷的提示音。
“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他明知这个结果,还是一遍又一遍地拨打。
李淑芳的开颅手术还算顺利,可老太太做完手术,话少了许多。
医生推测,可能是伤到了掌管语言系统的区域。许多患者在开颅手术后罹患失语症。
池问海说不会的,怎么可能呢?他家老伴像只小鹦鹉,要是不说话了,他可得无聊死。他警告众人,这话可不准讲了啊,谁讲他跟谁急。
老头开玩笑般,说说笑笑,最后躲去没人的地方哭。
八月,一无所获的池倾阳去了趟监狱。
他见到谭落的父亲,期望谭永德说出女儿的去向。
就算没有一个明确的地点,他身为父亲,至少能猜出女儿会去哪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