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得到一朵粉玫瑰,先用温柔和深情浇灌,等她愿意绽开花骨朵,他要在那时亲吻她的花瓣。
女孩每一次主动向他伸出手,美妙的幸福感令他目光失焦,涣散摇曳。
他期待对方更多的触碰,从女孩细腻的皮肤纹理中,他体会到温暖和柔软,以及含蓄流淌的爱意。
在年少轻狂的十八岁,接吻,是少年最肆无忌惮的性幻想。
这份幻想终究彻底破灭,化作荒诞的黑色喜剧潦草收场。
他渴求的那朵玫瑰无情干枯,变成他桌上薄薄一封诀别信。
信上有几处水渍,洇湿了秀美的字迹。这些仿佛是在提醒他,玫瑰确实曾经存在。
女孩的离去太过仓促突然。
池倾阳独自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旖旎美梦,梦醒后,爱情被两条平行铁轨上驶过的火车碾压,猩红一片。
他走的时候如何能够预料,自认为唾手可得的永恒,竟比蜉蝣更命短。
池倾阳改了机票,提前半天回到南玡。
在市立医院的特护病房,池天恒告诉他,谭落的母亲回来了,要把她接到国外。她终于有了渴望已久的家庭,重新得到了亲情。
“你应该替她高兴。”池天恒说。
池倾阳叫他爹少放屁,这种鬼话他半个字都不会信。
池天恒劝他:“谭落已经走了,她能立刻放下你,证明她对你的感情只是玩玩而已,只有你还在扮演情种。”
池倾阳看向爷爷,池问海肯定知道隐情,可他苍老如枯木的手掌掩住了脸,一滴浊泪挂在他的颌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