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小儿伴,笑音暖悲茫。
“我爷爷那时癌症晚期,拒绝住院。写下这首诗后过了三天,他躺在小园子的摇椅上,静静地走了。”
谭落泯然浅笑道:“和你相比,我算幸运的。因为我一直在边上陪着他,直到最后一刻。”
池倾阳沉默许久,向谭落再次确认:“这是你爷爷专门写给你的?”
“嗯。”
他的脑子很好使,可他现在百思不得其解。
迟疑片刻,池倾阳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既然是你的所有物,那它……为什么会出现在博物馆?”
他有一个猜测。
谭落是捐赠人,她亲手把这份书法作品捐给了博物馆。
池倾阳很快在心里否决了这个猜测。因为这虽然合理,却不合情。
意义如此重大的礼物,她怎么会轻易捐出去?
谭落猜到池倾阳会问这个问题了。
她无力垂下手,笑得苦涩:“它被我爸卖掉了。”
这是谎言,事实真相她不敢说。
谭永德因为经济犯罪入狱,他的财产被法院没收,拍卖抵债。这当中有不少是他父亲——也就是谭洪湛的字画。
谭洪湛送给谭落的这本册页也在其内。
她挣扎过,哭着说那是自己的东西,和她爸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