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淳歌挥舞着一把长尺,赶羊似的将他们轰了出去,让他们滚去卫生间把一身汗臭洗洗再进来,不准污染教室环境。
池倾阳早就换上了干净的t恤,免于一难。
他去饮水机那接完水,攥着水壶踱到谭落旁边,盯着女孩看了几秒,用手指戳她的后背:“哎,你怎么了?”
她抬起头:“什么怎么了?”
少年刚刚剧烈运动过,脸上血色未褪。他眼里散着一抹潮气,柔和了凌厉的眸光。
池倾阳担忧地说:“你看着不高兴啊。是不是有哪道题不会做?来,我教你。”
“我没不高兴,”她合上练习册,“快上晚自习了,回去再问你吧。”
“真没事?”他仍旧不踏实。
“能有什么事……”
“好吧,”池倾阳揉了揉她的头顶,“别不开心。”
今天的晚自习是听力训练,前一个小时听听力,后一个小时对答案、讲解析。
三大主科里,谭落最擅长的并不是语文,而是英语。
说到这个,还得感谢她的母亲贾俪。
贾俪曾经留学英国,直到和谭永德离婚前,她一直在外企工作,对女儿的双语教育比较重视。
谭落刚会说话,就被丢到了外国人开办的幼儿园,整座幼儿园没有一个老师讲中文。
那会儿她不到三岁,在幼儿园里尿急,结果裤链卡住了,她解不开,想找老师帮忙,又不知道该怎么用英语表达,最后耗到尿裤子,站在教室里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