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落扭头就跑,被对方揪着领子拎回卧室,关门,反锁,按在凳子上。
这还是她第一次进池倾阳的房间。
屋里有股清雅温厚的香气,和他身上的气味不同。她被这股陌生又好闻的味道包裹,紧张得快要无法呼吸。
“别想跑。你跑一次,我抓你一次。”池倾阳慢条斯理地打开练习册,取出夹在里面的数学试卷。
那是昨天的小考卷子。
他的分数,满分。
他把那张试卷拍在桌上,往谭落手里塞了一支圆珠笔:“哪些题会做?圈出来。”
谭落浑身冒冷汗,脑子懵得像是刚被铁棒打过。她从没喝过酒,但她觉得喝醉了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小时候,母亲总是给她报补习班,补习班的老师很凶,还嫌她笨,经常冲她吼,搞得她对补课这件事留下了心理阴影,本能地感到抗拒。
换个老师也不例外。
即便这位老师是池倾阳。
谭落按住卷子,手在发抖:“那个……为什么要给我补课?你不是还要准备竞赛?有这么闲吗……”
“我很忙,所以你最好抓紧时间。”
少年长腿翘起,左肘支在桌面,攥拳抵住下颌,双眼一眨不眨地锁紧边上的女孩。
见她像雕像似的半天不动,池倾阳深吸了一口气,问:“还是说,即使离开重点班你也不在乎?”
谭落抿起嘴唇。
她感到紧张或者是想撒谎的时候,都会无意识地做这个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