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筱闻言笑了起来,两颗梨涡深深的,活泼又灵动,岁月并没有给她枷锁:
“也是,我也该回我的家乡了。”
一辆马车撞开风雪,停在了篝火跟前,飞雪扑灭了火焰。
楼烦眼里的光也跟着灭了。
小竹筱踏上马车,又回过头来,对楼烦道:“官人,我们在哪儿见过么?”
楼烦愣了一下,随即摇头道:“没有。”
“那我——真的走啦?”
“好。再见。”
车轮骨碌碌地转动了起来,在皑皑白雪上印出两行车辙。小竹筱撩起帘帐向楼烦挥手。她像是怕冷似的,手不肯伸出袖子,于是甩着长长的袖袂,还差点打到自己。跟个小孩儿似的。
楼烦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马车载着小竹筱驶出风雪,楼烦站在风饕雪虐里,像是一方笔直的界碑。
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如同一参一商两颗星子,命运理所应当地不该交集。
就算辞别,也不该感伤。
楼烦站在无尽的风雪里,站在茫茫的天地中央,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这样才好。
这样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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