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夜公主倒是个实诚人,见云雀望着她欲言又止,大大方方地解释道:“镜心家并非武士出身,乃是商贾起家,先祖以千金买得武士称号。论地位尊卑,自然敌不过北辰与神道二家,云雀大人莫要见怪才是。”
“明明是北辰和神道欺人太甚!”
在众人聊天的空档,辉夜公主身边的那位武士,通禀天守阁后又折了回来。这大兄弟估计是在天守阁吃了瘪,脸色黑如锅底,青筋条条绽出,但还是要忍得彬彬有礼,大有忍者神龟的潜质,“镜心家为扶桑做得还不够多么?春水大人焚膏继晷,旰食宵衣,身子都熬出病了!反观北辰和神道两家,勾结一处不说,还在排挤我们……”
辉夜公主脸色微微一沉:“刚君,不要再说了。”
辉夜公主本是笑脸人,周云讫故意挑衅,也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这种温敦女子,若是拉下一张脸来,便是一反常态地威严可怖,那武士立刻低下头去,不敢再说了。
云雀歪头,武士不说,她还想听:“公主,那两家人欺负你么?”
白雪楼看不下去了,戳了云雀这笨比一下。
这不是废话!
云雀一行人爬这么久的楼梯,其实在规矩上是说得过去的,东陆自古有外国使节拾级而上的传统,这种行为是对当地王权的尊敬,算不得扶桑人摆谱。
但辉夜公主陪着他们,爬了这么久的楼梯,天守阁可有派人来接?
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北辰和神道两家,对镜心秋月这个公主,是不怎么放在眼里的。
辉夜公主额上见汗,她皱着眉头,向云雀露出一个为难的笑意:“云雀大人,您如果真的好奇……直接问刚君便好。”
她不方便自己说,但既然云雀要听北辰和神道的坏话,自然有人帮她说。
云雀懂了,眼光灼灼地望向武士,白雪楼和周云讫皆是竖起了耳朵。
这回有了公主大人的恩准,武士一张小嘴立刻叭叭起来:
“诸位客人不知,这御三家唯一的女家主,北辰千流斋,和神道小次郎关系,耐人寻味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