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强。”
云雀撩起眼皮, 看向远处的身影:“我和锦萝,都想成为你。”
盛昭缇站在云雀极目之处, 灿银色的铠甲缝隙间贲发出烈红色的火焰, 赫赫炎炎的大火拔地而起, 灼烧着凄清的苍穹。她的风氅在狂风里猎猎翻飞,仿佛凤凰拖曳其后的光冕尾翼。
她本该是一只凤凰。
“云秦历史很长,女子很多,肯定也有过,比你更强的女人。”云雀把血啐出去,咳嗽了一声,“世人对女子的要求总是完美的,一般的女高手总是像高山一抔雪,闲杂人等皆不可近,史书不关心这种漂亮的瞬息。”
“史书是男人的史书。济世安邦的是男人,伐罪吊人的是男人,扶困济危的是男人。都说女子无能,细想起来也是可笑,女子向上的路径,被礼教斩断了,好女子都争做‘无才’,又怎么‘有能’呢?”
“想在史书上留下姓名的,要么是嫁了个好丈夫,要么是死了个好丈夫。”云雀望向凄清杳茫的天空,已经被盛昭缇烧出一个骇人的大洞,“我无聊时也会想,云秦的女人,究竟要如何,才能离得开男人?”
云秦有厉害的女人,有许多厉害的女人。
无论是太后唐水烛、女相白雪楼、还是元帅叶七妹,这几个云秦最有权势的女人,要么出身世族大家,从小便比万人更尊贵;要么所托良人,身后有夫家力荐,才得以站稳脚跟。
但人上人太少,人下人太多,能和她们同等出身和际遇的女子,又有多少呢?
“是盛将军。——是盛将军您,让许许多多心有不甘、出身落魄的女子,第一次有了反抗命运的勇气。”
“昔为烈士雄,今为娇子容。
亲戚持酒贺父母,始知生女与男同。”
“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