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的手指不由自主地蜷了蜷,薄磷至今也没来得及告诉她,那个差点要了他命的怪物究竟是什么东西——肯定不是那个蜘蛛,薄磷如果见过能从管道里扑下来的人面蜘蛛,不可能不叫她注意头顶。
而且——
“管道”这个概念,除了常年和机械打交道的偃师,一般的云秦人是根本不可能有的:“管道”在云秦是根本没普及的事物,是存在于机关巨械里的零件。就算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薄磷,一下子也没能想到能有那么粗的管道,里面还能爬行着跟磨盘一样大的蜘蛛。
这个建筑背后的文明,非常、非常、非常的先进。
云雀几步远处的薄磷,突然“塌了”。
薄磷的模样突然分解成了无数攒动的小点,纷落如雨、掉了一地,密密麻麻地攒动在一处,激得云雀头皮发麻:
虫子!
这是虫子、五彩斑斓的虫子、难以计数的虫子——刚刚那个“薄磷”,是这些虫子,相互堆叠在一处而凑成的!
一股难以形容的、黏腻的、吊诡的声音从四面八方窸窸窣窣地响起,像是惊恐而不安的群蛇在黏液中游蹿,鳞片相互摩擦出令人齿冷的动静。
这一瞬间,云雀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薄磷烧火用的柴,哪里捡的?
这个建筑里,还有植物不成?
哗!
流动的阴风倏然拧转了一个震怖的大角度,几道疾影刺势磅礴而来!
碧磷磷的惊电一掠而逝,梳骨寒瞬间切断了刺来的疾影,触感像是什么木质的植物——
云雀目光陡然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