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时攸宁往下蹲了蹲,给足了燕安楠排面。
“我书读得没你多,但是常识还是有的。”燕安楠踮了踮脚,企图让自己的气势蹿起来,“我信不过你们,别给我耍花招——明白了吗?”
时攸宁举起双手,连声称是。
燕安楠奇道:“你笑什么?”
时攸宁眉眼笑得弯弯,少年人本就姿容上等,眼下眼角眉梢似乎都泛着华彩:“‘以月为神,以玉为骨’,今乃得见,何尝不喜?”
燕安楠听得莫名其妙,眨了眨大眼睛:“……”
哈?
我不害怕,你正常点,不然我可能会打你。
时攸宁虽然说话酸不拉几,但做事却干净利落得很:燕安楠不一会儿便交接完毕,年轻的女将军扭头就走,一踏飞檐二度借力,掠上了与云雀约定的高楼。
时攸宁站在原地笑吟吟地挥手:“将军阁下,回见!”
燕安楠默默加快了脚步:“……”
鱼鳞黑瓦上躺着黑蓬玄衣蹀躞带的刀客,那是薄磷;屋脊上袅袅婷婷站着的红裳少女,便是星阑命行的首领,陈默恂;她身后还恭敬地蹲着一个男人,像是狼一样四肢着地,体格威猛、身形健硕,寒冬腊月里也只有腰间围了一圈野兽毛皮,古铜色的皮肤绷出流畅而狞厉的肌肉线廓。
男人脖颈上铐着精铁项圈,锁链的另一端连在陈默恂白嫩纤细的手腕上。
燕安楠不悦地一压眉毛:“陈师傅,炎虎关明令禁止豢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