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梨衿还以为自己得用点上不了台面的刑罚,金钩人才会老老实实地回答她:对付这种小逼崽子,暴力往往比任何手段都有用得多,她非常擅长刑讯拷问,这是温婉软糯的小陆大夫不为人知的爱好:
从某种程度上说,她和闻征在凌虐美上的追求,还真是出乎意料的一致。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金钩人真就老实回答了起来。
他掉包鹤阿爹的时机,与陆梨衿猜测得一致:就是在百声嚾的催眠力场上,水匪们与云雀混战在一处,轿厢受到袭击时,发生在云雀眼皮底下的事情。
陆梨衿皱了皱眉头:“那鹤道长人呢?”
金钩人露出一口白牙:“不知道。”
“……”陆梨衿倒没急着逼他说出来,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着一股不对劲的味道,“你是被活蛊罐的‘心怀鬼胎’复活了,专程跑上来报仇么?”
在小春门的看守下,活蛊罐自身尚且难保,金钩人又是怎么从“九尾火狐”的眼皮底下逃出去?
……不对。
是谁给了水匪百声嚾?又是谁给了活蛊罐足够的养料?都说“心怀鬼胎”怀出来的是毫无自主意识的蛊毒傀儡,眼前的金钩人主意大得很,跟傀儡可沾不上半点关系。
——这里头,一定插着第三只手。
“对。”金钩人笑了起来,男孩的笑法古怪而恐怖,嘴角两边向上提起了一个不正常的大弧度,整张面皮都诡异地皱在了一起,“是‘天’帮助了我,跟大蛊罐做了一个交易。”
“天?”陆梨衿眼皮一跳,她又一次听到了这个词汇,“天?那是什么?”
“它……”金钩人想了想,“你们怎么称呼的?天意、造化、命运。”
陆梨衿茫然地眨了眨眼,这小崽子的形容玄乎又抽象,没一个笔画是她听得懂的。
“它给了我第二次活的机会,还给我安排了这么好玩的事情。”金钩人随即想到了什么极其开心的事情,“哈哈!好玩!真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