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大风过境,尘埃息歇。
尿了裤子的船家发现自己又坐回了甲板上,惊得呆了:“刀、刀爷,我们怎么又……”
——又回来了?
船家本来想询问完整的,但是又识相地住了嘴。那个一刀能令天地变色的刀爷此时正拄着他那把漆黑的神兵,半跪在地上,原本挺直的背脊战栗着弯下去。
他在哭。
可能是在刚刚那个老是下雪的地方,遇到了什么伤心的事吧。
云雀抱着膝盖,坐在水晶盒子里,安静地望着水晶盒外的男人。
她已经感觉不到梳骨寒的存在了。云雀对灵子的变化极其敏感,她能感觉到体内的灵息在迅速的流失,那是另一个“云雀”在疯狂榨取她的灵息。
云雀绞尽脑汁,却无法阻止。这是超出她理解和能力的咒术。
——抽干了灵息,接下来就是气府。没了气府的偃师,自然也就是废人了。她没了一身的本领,大概很快会死吧?
云雀面无表情地想着,她没什么感觉,这次对决是敌人棋高一着,她技不如人,只能甘拜下风。她对人命没什么太大的触动,也自然不会把自己的命看得有多珍贵。
江湖上就是疯狗咬疯狗,输了就要死,天经地义的事罢了。
只是……
男人轻轻地笑了一声:“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