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灵有些不好意思:“好不好看?”
“……你穿上我看看?”
百灵抄起桌上的残雪垂枝戳了他一记:“——哪有新娘子提前穿嫁衣的?”
——这次轮到薄磷愣住了:“新娘?”
百灵微笑着用刀尖在他脖子上擦了擦:“……薄磷,你要是敢忘了我们的日子,我就一刀刀片了你,权当给白师兄补一餐狗肉火锅哦。”
狗男人薄磷:“……”
不对。
命运……不是这样的。
“我俩的婚事?”薄磷还是有些懵,“师父——”
——师父不是死活不同意么?他还趁我下山,把你给……
“你和师父打了一场,师父不知道怎么被你说通了,当场把我许给你了,忘记了?”明百灵贴了贴薄磷的额头,“……你没事吧?”
薄磷睁大了眼睛。
——是的,他曾经千遍万遍地想过,若是他下山之前说服了师父,是不是就没有百灵的悲剧?
没有百灵的尸体横亘在师徒之间,他们是不是不会反目?
也没有后来……也没有后来一切的破事。他薄磷,还是个有家可归的雪老城大弟子,也不用浪迹天涯、四海为家,接着刀尖舔血的买卖,去追寻一个可能穷极一生也没有结果的“天”。
这是他在无尽的追悔自责里,幻想了千百遍的七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