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姐姐慢走啊。”年轻人的声音很轻松。
顾茴没有回头。
她走出这间总让她觉得到过的暖阁,走过这个让她觉得似曾相识的庭院,走出了仙魔山庄的大门。
暖阁内始终安静的青年人整个都在抖,他突然拔足往外跑,他突然想他怎么那么傻,装什么若无其事,说什么让她放心,她放心了,是不是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他后悔了,他不想让她放心,他拔足跑出暖阁,跑过庭院,穿过仙魔山庄,最后冲出了大门。
可是,大门外,除了打扫山道的山庄人,哪里有她的影子呐。
那么长的山道,普通人这时候最多也就走上那么短短一程,可他已经连她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她离开了。
陆湛站在山门看到了无限远的地方,却再也看不到她了。
可是他没有任何反应,没有跌倒,没有颤抖,没有泪。他只是平静地走进大门,走进庭院,然后站在那里似乎在想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他想到了,他练了剑,还没有沐浴呢。对,还没有沐浴。
他走进浴房,沉入浴池之中。
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看到他,他沉在水底,呜咽出声。而当年轻人再次从水面下露出面目时,除了顺着脸庞淌下的淋漓的水,似乎什么事都不曾发生。
白驹过隙,-晃就是十年又十年。
有一对祖孙远远从仙魔山下经过,小童问爷爷:
“那里就是仙魔山?'
仙魔山无人不知,二十年前,虎视眈眈的人探得魔女不在后,曾前仆后继上仙魔山,也有说除魔的,也有明说就是为了魔血的。但无论说什么的,都是有去无回。大批大批的人去了,大批大批的人死了。
好些人别说见到魔头,就是连仙魔山那对守山的姐弟都越不过。那对姐弟,--个如地狱里爬出来的鬼,叫南月,一个如人间风流清隽公子哥,叫南旭。却是如出一辙的狠辣,见血封喉,不容任何人越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