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添才又继续道:“大家的心情,我理解,在这里我也要提醒极个别人,哪怕你家的鸡暂时没有得病,也不要太高兴,不顾其余队员的感受,不要做影响团结的事情!”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大家的鸡病了,交不出足够多的统购鸡,生产队的任务完不成,你以为你能撇开生产队,独善其身?个人的安危和集体的安危向来是联在一起的,不要会错了意。”刘添才怒冲冲地说完这句话,喇叭扩开音量,震荡在大会堂。

鹰一样的目光直击年春花、李秀琴二人。

年春花、李秀琴二人可从来没见过队长这样冰冷的目光,跟一点不顾念乡里乡亲的情分一样,泼皮如年春花也心里一抖。

她都不敢和队长对视,同时也犯了迷糊,咋听队长的意思,队里其余人倒霉,她也要跟着倒霉呢?

她不是有福吗?和那些没福的泥腿子怎么能一样呢?

年春花完全忘了,现在是年代好,要在特殊时候,生产队交不齐统购鸡的任务,只能从有鸡的人家抓。

集体和个人,向来是连着的。集体不好了,个人再好也不可能好到哪儿去。

随着刘添才的话落下,早有坐年春花、李秀琴附近的队员们觉得这两个人不对劲。

她们两人在瞎高兴什么?

刚才那个和年春花吵架的妇女重重朝年春花呸了一声,其余人没那么过火,却也膈应得慌,立刻拉开自己的座位,和这二人保持距离。

花婶儿含着恨:“年春花是记得那天和我吵架,看我倒霉了她高兴。”

花婶儿直勾勾看向年春花:“春花儿,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这场病凶得很,你家的鸡现在没得病,你敢保证一直不得病?你能一直高兴下去?”

花婶儿就不信了,老天爷真的瞎了眼?

年春花被戳穿心思,本来想昂着脖子说自己家的鸡就是不会生病,谁叫她有福呢?

可是,环顾四周,大家的怒气都达到了一定地步,年春花莫名害怕地咽了口口水,她有种感觉,她要是再炫耀自己的福气,失去理智的队员们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