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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将军愤愤地说着……

可下一秒,铺天盖地的纸页从城墙上飘下来,纷纷扬,雪花一样。

军中男儿大多不识字,可也有人是读过书的,那些读过书的纷纷念起来,才发现:这全是摄政王与当朝官员甚至是樟国的来往书信!

方才陛下所言之事,没有半点虚假!

“兄弟们,咱们都被骗了!”有人挥着兵器站到高处大喊:“兄弟们!摄政王奸臣之心,他才是大桐的祸害啊!”

一句话才说完,一把箭穿心而过……人彻底倒地不起。

而摄政王的手上,手上的弓还未放下。

“是真的又如何?是谋反又如何?在场上万人,围困皇帝六个时辰了,不管自愿还是被迫,谋逆之罪已然铸成。今日若是事成,你们就是助皇登基的功臣!今日若不成,他段长川,一个都不会放过你们!是非论断没用的……活着,才是最重要。想想你们的妻儿,想想家中年迈的老母。他们可都日夜盼着你们,衣锦还乡呢。”

这真是锥心之言。

横也是死,竖也是死,搏一搏还有一线的生机。

军士们面色虽依旧不好,但经过这一番“劝说”,都奇异地冷静了下来。

他们看向摄政王的目光里满是怨毒,却又不得不拿起手里的刀剑长枪……

正僵持间,营长之中传出女子清脆的声音,说:“陛下不会!陛下宅心仁厚,绝不会处死上万无辜的军士!百姓流离失所,陛下气郁卧床数月,淮南瘟疫未定,陛下一直留在宫中,待六月十五收到大捷的消息才来山中避暑。陛下后万民之乐而乐,这样的君王,怎么可能将上万军士说杀就杀?”

才发觉,一身鹅黄衣衫的少女也掀了门帘出来。

正是一路跟来的段沁雪。

“陛下所言句句属实,证据也都是我呈给陛下的。父亲,收手吧。淮南死了那么多的人,父亲您就不觉得愧疚吗?陛下治理淮南瘟疫,您却让哥哥和嫂嫂去偷病人的贴身衣裳,往城外的酒家里投毒,若是没有陛下的阻止,大桐还要多少人为你的野心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