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生性多疑,这一出他极有可能以为是空城计,但还要在心里仔细掂量:这一出,究竟是不是真的空城计。

等到他全都掂量好,估摸着得到午时了。到时,他那一群身穿厚重铠甲的兵,单是耗都要耗走半条命。而国舅前来援助的军队,早在几天前就已经驻扎在山庄后头的山谷里了,空气凉爽、粮水不缺。养足了兵马,就等着一场仗了。

到时候彼竭我盈,谁有优势,一看便知。

所以段长川安安心心地睡了,不只自己睡,还让长乐叮嘱这庄子里头其他人,也睡足、睡饱,千万别给他任何眼神。

结果就是,庄子里的生活按部就班,甚至在卯时还传出了御膳房的饭香。

而段靖安黑着脸,领着一群从夜里就匆匆赶路,几乎通了一整个宵,整整二十四小时没合眼还饥肠辘辘的兵士,站在越来越烈的日头底下,肚子咕噜咕噜地叫。

“陛下,他们还在外头站着呢,诚王似乎同人商议事情去了,这会见不着他了。”

长乐一边摆着餐碟,一边和段长川说话。

削了段靖安这摄政王的封号,所有人都改了口,叫他诚王。

段长川夹起一筷酸黄瓜,云淡风轻:“白相可有异动?”

“回禀圣上,相府听您的吩咐,安静着呢。”

“嗯,他没有动作,就是此次最大的助力了。否则朕还要分心去盯着他有无背刺。”

“陛下说的是。”

“……”

几人一边闲聊一边用膳,待奴才们将盘子撤了,段长川又摆了一盘象棋。

叫上云邪、风榣一起,四人分成两个阵营,在棋盘上好一番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