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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继续:"看云大人如此放松,那应该是没什么事。"

段长川:……

连忙扶着人上桌去坐。

待一番寒暄之后,众人这才收起笑闹地情绪,论起政事来。

段长川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包括摄政王此次在淮南疫区做的事,和此次他勾结外敌企图谋反的事,全部详细讲给他听。

讲到最后,国舅将手里的杯盏都捏到了变形:“岂有此理!这个段靖安,真是越老越不知耻!多少圣贤书,全读进了肚子里吧!他就是死了,去了地底下,也得被先皇先帝按着再死一回!”

少年深深吸下一口气,沉声道:“依他们所谋,朕推测,应当是勾结樟国军士,在南域边境牵制舅舅的兵力,叔王趁此机会造反,让朕孤立无援……届时若朕强行调派舅舅的军队前往盛京救驾,就是不顾整个大桐安危,将边境城池拱手让人……可若是没有舅舅来救驾,朕单靠宫中的御林军和暗卫,根本不足以抵挡他的攻势……退,朕丢的是身家性命,但进一步,朕就是大桐的千古罪人。他段靖安,打的好一手算盘。”

国舅蹙眉,朝他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他段靖安勾结外敌,意欲将大桐江山拱手让人,南域百姓必定人人得而诛之。陛下,百姓为水,家国为舟。只有水,才可载舟啊!南域百姓苦樟国久矣,南域边境的存亡,就是南域百姓的存亡。只要军心是定的,民心是稳的,樟国便不会得逞。陛下,臣的意思是,百里加急往南域边境送信,命臣的两位副将主持南域大局,将摄政王所为之事公诸天下!只消调派一千骑兵,臣定能平定叛乱!”

说到最后一句,他干脆起身跪到段长川面前:“我们用舆论将西域将士稳住,大局便能稳住。臣愿立下军令状!不斩首他段靖安,便割喉谢罪!”

白素连忙朝段长川使眼色,让他将人扶起来。

说:“陛下接到消息后已经暗中加强了天牢的部署,但摄政王定罪之事还要经过层层审理,怕是还要等上一段时间。若天牢防得住,只要将摄政王拿捏了,就不怕他会谋反。但若天牢防不住,就只能按国舅所说来行事。”

风榣也若有所思地点头:“天牢之事确实不好防。陛下手下的御林军不可调动,只能靠暗卫与驻守京城的军士们,或是巡防营。但巡防营与军士之中若有摄政王的人,反会助他一臂之力……国舅与部下,此时也不便露面。樟国本就对大桐南域虎视眈眈,若是发现国舅与亲信都来了盛京,势必举兵进宫我南域边境。”

说来说去,仍是一个难解的局。

也是摄政王在朝中权势过于根深蒂固……若要将他连根拔起,绝没有那么容易。

这也是为什么,段长川当众揭穿他,将他关入死牢时,他依旧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