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青立刻上前一步跪下,说:“启禀陛下,臣与衙门一同探查了此事。淮南目前仍有瘟疫病人的家宅都是被封锁的,但此间宅院的人却趁夜偷溜进去,偷走了病人贴身衣物,投进了好几处人群来往密集的酒楼之中,意图再将瘟疫退散开去!没想到他们偷鸡不成自己蚀把米,一行二十余人,发病了足足五个。”

话音落下,又是一片哗然。

然而,更令他们震惊的还在后头。

蔺青:“禀奏陛下,经臣探查,这处宅院的主人,是当今摄政王的世子与世子妃。此事事关重大,臣不敢私自做主,便只按照皇后娘娘与孙太医临行前嘱托过的防疫法子,将他们都关在了宅院里,任何人禁止进出。”

一番话里涵盖的信息实在多。

先是摄政王的世子和世子妃如何去的淮南疫区,再是他们夫妇二人到了淮南为何要拿着病人的衣物往酒楼里投毒?

皇后娘娘临行前的嘱托?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娘娘不是被打入冷宫个把来月吗?此事可是人尽皆知。

在座大臣们,哪怕都是朝堂之中修炼成精的狐狸,也被震惊的没了言语。

摄政王抿紧了唇,虽面上没有太多情绪,但垂在身侧的手已经狠狠攥成了拳。

白颜渊更是难以置信地朝摄政王望着,眼里全是悲愤。

只有坐在首位、一身明黄衣衫的少年,眉宇之间依旧是丝毫不乱的淡然。

钱大人悄悄戳戳郑大人:“看白老狐狸。”

郑大人朝对方瞥了一眼,又收了目光:“世子夫妇二人一同禁足在宅院,染上瘟疫是迟早的事,说不定唯一的嫡女就这么折在淮南了。”

“啧啧啧,就看咱们小陛下怎么想了。”

“陛下想让她活也不是不能,但世子妃要是没了,皇后娘娘名也正了言也顺了,说句背良心的,这是正好的事。你看白相敢在陛下面前求情吗?他求不着咱们陛下。”

“不过,就算求了也活不成。意图往城中投瘟疫的毒,就这一条罪状都够砍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