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就单手托在下颌,静静地望着。

见着少年叹气才问:“都说什么了?”

段长川将信递给她:“朕昨日说,这个揭露摄政王的功劳可以算在她那丫鬟木歌身上,她可以自己找个理由在她父亲面前搪塞过去。这一点她听了。但又说要替百姓做事。她说会先安抚住叔王,让朕有任何吩咐都同她说……”

白素忍不住皱眉。

信里,小姑娘倒是一腔热血:

[沁雪得知父亲所为之事,夜不能眠。家父大错已铸,沁雪惟愿万事听从陛下吩咐,将功补过,为时亦不晚。但凭陛下吩咐,沁雪万死不辞。

沁雪敬上,

叩谢陛下。]

信的尾处还有泪痕。

白素将信折起放到烛火上,问:“陛下觉得呢?”

少年侧头看向她,说:“她同朕传信,算是有功,朕也以功臣待她,以示宽仁。但朕并不认为她可信。”

这是夺权,并非儿戏。

段沁雪身份复杂,她的品性到底如何,也没有了解过,当然不能因为对方几句深明大义的话,就重用她。

何况,木歌呈上来的所有书信,段沁雪在得到后的第一个念头,也并不是立刻呈给圣听。仅此一项,便要将她剔除在外。

所以,听见段长川一番言辞,白素心里涌出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忍不住发出一声欣慰的笑:“陛下思虑很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