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朝廷在宫内的一处偏殿设宴,宴请了此次会试前二十名的学子。

其实这些本不在流程内,毕竟会试只是春闱的初试, 就算是宴请也不该放在宫里, 但段长川借着“皇上初次主持春闱这样重大的国事,对学子们很是关心”的借口, 叫大学士安排了这次的盛宴。

他想看看,这个名叫蔺青的, 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长得好看吗?个子高吗?文章朕看过了, 确实文采斐然吧……那他会骑马吗?射箭呢?

年满十八的天子, 明明自己就是九五至尊,却偏要自降身段,和一个寒门的学子比出个高低出来。

于是,在三月中旬的晚上,二十位风度翩翩的少年郎们,齐齐聚在了这个全国最尊贵的皇城。

都是初生的牛犊,各个胆子大的很,什么都敢论一论。

“前段时日,陈大人一个文官自淮南毫发无伤地回来,戎武将军一个大将军却失踪了,单看这个事,可真是千古的笑话。”

“哈哈哈,夏兄说的是。谁不知道,明面上越是好笑的事,背后就越不好笑。”

“嗐,可惜咱们知道的还是太少了……但凡多知道一点,也不会在这里说笑话。”

“蔺兄可有什么想法?”

“是啊是啊,蔺木之是这次的会元,定有一些高见,快说与我们听听。”

木之,是蔺青的字,蔺木之就是蔺青。

段长川随夫子与大学士进门时,见到的便是如此情境。

长乐清清嗓子,高呼:“陛下圣驾。”

同时,佩着长剑的御林军分成两排,齐刷刷站到院落的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