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永也是千年的老狐狸,当即叹了一声常常的气,说:“臣七日前就已得到消息,说戎将军会来接迎,但不知为何,一直没有遇见过。哎,也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驿站的伙计都能找到臣,戎将军却生生地与臣错过了。”

一句话,四两拨千斤,又把话题推到了段长川身上,间或还埋怨戎武几句,暗示对方办事不利。

等于是在群臣面前狠狠踩了对方一脚,往后戎武再被人谈起,恐怕要变成一个“连接迎这种小事都能把自己接丢”的废物。

段长川缩在衣袖里的手,死死捏成了拳。

【清溪你要记住,为君者,断不可自乱。胸有忐忑而不改面色,泰山压顶而不溃于人前。】

这是父皇在他幼年时同他说过的话。

段长川,不能乱,他们越想看你因无能而愤怒,你就越要从容相迎。

他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维持着面上神色不变。

说:“是吗,那……”

正斟酌着字句回应,忽然从殿外传来一声通传,隐约能听见对方说的是“急报”,还是与兵部相关的“急报”。

顿时,殿上一片哗然。

“我大桐边境在摄政王的统治下,已有三年未起战事,怎会突然有兵部急报?”

“这这这……莫不是北疆的外地进犯?”

“没有听说啊……哎,若是突然起战事,百姓怕是又不好过。”

就在群臣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摄政王稳稳地站到了殿前的正中央。一声低低的咳嗽,便让整个大殿又恢复了安静。

“宣兵部来报者,殿前问话。”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