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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定了一件大事,段长川走路步子都轻松许多。

他约了云邪去湖边喝茶,到亭子的时候,一袭玄色衣袍的青年已经煮好茶并喝上了。

少年敛了衣摆过去,笑着坐下:“你猜今日如何?叔王竟然在百官面前给朕跪下了,真是稀奇。”

青年“噗嗤”一声笑,将他面前的茶杯斟满:“能不稀奇吗,有位天潢贵胄让他在宴席上低头低了半个时辰,晚宴结束就招了太医去府上诊病,听说是年纪大了,脖子不行了,最近都不让他再低头了。”

段长川端了杯盏,一双眼睛弯得和小狐狸似的:“早知这样就能治他,朕早就用了。”

云邪:“要不怎么说皇后是位秒人儿呢。哎,听说是皇后亲口下的令,让那段靖安一直跪着的?其实要我说,想撕破脸就撕破脸,你一个九五之尊,怎么就让自己活得那么憋屈呢?”

少年懒懒地向后倚了倚,转头望向南边的骑射场,说:“急什么?还没到时候。小不忍,当心乱了大谋。”

云邪无奈:“好好,天大地大都是您说了算。反正这宫里忽然多了位不按常理出牌的主,搅搅浑水,也是件好事情。我这几日只要一想到,这个搅浑水的还是段靖安和白老头亲手送进来的,就好笑。”

“哦对,白相前个儿被您灌到酩酊大醉,人没挨到回府就吐了。后半夜还吐了不少胃水,直折腾到天明才睡下,哈哈哈,也是大快人心的很。”

云邪好一通话说完,对面却没了回应。

才发现段长川还一直朝那边望着,根本就无意理他。

随着少年目光望去,见着:在几乎空无一人的骑射场里,一袭红衣的女人,正扬着皮鞭迎风策马。

嗒嗒作响的马蹄,一声急过一声。

英气十足,又带着一股子难训的桀骜。

“那是……咱们皇后?”云邪犹豫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