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换后位一事已是削减朕的羽翼,朕以为……他只是想还政之后让朕变得更好拿捏,没想到……”
没想到,这政他压根就不想还。
流言一出,摄政王不主动还政,他若是硬来,岂不是要变成罔顾百姓死活、只顾自己手上权利的昏君?
这一招行的,实在恶心。
“其实,此事要破也好破,只要司天监一句话就能碎了流言。”
云邪说。
而后忽得凑近了,自袖口里掉出一块铜牌,朝他眨眨眼:“就看咱们家陛下愿不愿意了。”
少年长睫低垂,攥着茶盏的手一紧。
静默了片刻后,说:“那样得不了民心。”
云邪习惯地啧了一声,揣回那熠熠生辉的牌子:“行吧,看样子你已经有了想法?”
段长川点点头:“嗯。摄政王眼线众多,朕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许久才得了空子,只是苦了淮南的百姓太久……”
少年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却又分在无力。
一想起那么多的百姓因皇家这一场权利的更迭而死,段长川就总觉得胸口闷闷的。
若非他从两月前的深冬一直拖到冬末,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受苦。
云邪想了想,干脆提了酒壶给他满了一杯。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帝王自古就是如此,不然哪来的一将功成万骨枯之说?刮骨疗毒,才有盛世。来吧,男子汉大丈夫,难受就喝一杯。”
少年看着斟满的酒盏,面露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