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带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这些年,周家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他,甚至萧家和黎家两家也因为这层姻亲关系,一直在帮忙,每每是注意到点什么动静,都不忘来周家知会一声,哪怕是只有一丝的可能。
黎容锦又详细说道:“那人说看到的是一家三口,男人怀里抱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女人大着肚子,看着像是快要临盆的样子,前几日正在渡口上了岸,不知要去往哪里,神远已经往下面的各个地方都送了消息,说是找到人,先不要惊动,悄悄跟着。”
自然不能惊动,一惊动,万一人又跑了,那一切又得从头再来。
瑜珠抱紧了手中的汤婆子,神色淡淡:“回来便回来吧,只要不出现在我眼前,那便什么都好说。”
她这辈子,可以原谅周渡,可以原谅周韶珠,可以原谅那些曾经都欺负过她,踩过她一脚的人,甚至可以原谅温氏,原谅周家已经故去的老夫人,但独独不可能原谅陈婳。
那是亲手推她入深渊的人,亲手将她的一生都差点毁了的人,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原宥,不可能再对她抱有一丝的同情。
“所以你同周渡住在外头还真是明智的决定,若是周池一定要迎陈婳进门,那将来在家中,你们便是妯娌,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都觉得恶心。”黎容锦道。
瑜珠垂眸,虽然没有再说话,但心底里也是万分同意她这个说法。
住在外头,当真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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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的清水居,卧房里一切都很安静。
瑜珠独自坐在床头看书,床前点了一盏尚且煌煌的油灯。
周渡推门进来,对于这种静谧已经习以为常。
他走到床边,坐在瑜珠跟前,高大的身形瞬间投下一片极重的墨影,落到她的书页上,引得她抬头瞪了他一眼。
他笑了笑,将她的书抽走,俯身将人圈住,裹挟着一身冰凉清淡的酒气,将脑袋枕在她的肩上。
“姑父姑母难得回家,便陪着多喝了两杯。”他下巴冒着有些硬刺的胡渣,蹭了蹭瑜珠的脖颈,“别嫌弃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