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把话说完,呼着满是怒气余韵的气息,神色复杂地望了眼瑜珠。
瑜珠也正在望着她,呆滞的目光中是深切的凝视与不言而喻的绝望。
所以她还是没有机会的。
不论再来多少次,不论发生了何事,她始终是不会考虑她的名声重不重要的。
因为她的前头,甚至是陈婳的前头,永远都挡着一座叫周家的名声的大山。
她狠狠掐着自己的掌心,叫自己不能哭,若是现在哭了,温氏必定会发现异样,必定又会责问她。
她忍着无尽的酸楚,憋到浑身上下连耳根子都是通红,浑浑噩噩地回到自己屋中。
她趴在榻上,终于能够放声大哭。
冷冷清清的屋子里,连蜡烛都没有点,唯有透过窗杦照射进来的几缕月光,安静地落在她的床头,听她独自趴在这昏暗无边的床帐中,哭到不能自已。
身下的床单被褥被她揪到发皱,可是她恨不能再咬上几口,以作发泄。
待到眼泪哭干,已经不知是猴年马月。瑜珠卧在榻上,摸着脑袋枕住的地方一片濡湿,倏忽又再次悲从中来,忍不住埋头又哭皱了今日根本就没有太平过的脸。
她太累了。
心里累,哭的也累。
她趴在榻上,忘了自己今夜根本就还没用晚饭,就着床前唯一的一点月光,昏昏欲睡。
临睡前,她又不知为何想到周渡。
如若今日他还在家,她想,他会有哪怕一丝丝的念头,想要把这份清白还给她吗?
多半是没有的,如若今时今日会有,当初就不会那么毅然决然地推她入火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