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面的拜堂和闹洞房,倒是都不简单。
在一片哄闹声中喝完合卺酒,周渡便又要出去应酬,瑜珠一个人盖着盖头,坐在屋中,手中的团扇慢慢打着转,心下不可避免地有些紧张。
何纤素去年便从周家嫁了出去,借着周家表姑娘的名头,她最后嫁了一个已经高中二甲进士的举子。
这举子原先也算富贵人家,只不过后来家道中落,穷了几代,如今又凭借自身本事重回科举庙堂,做的文章据说很得圣上赞赏,前途无量。
出嫁后的何纤素回周家的次数不多,但每次回来,她都必来拜见老夫人,是以,也都会与瑜珠见上一面。
她曾亲口与瑜珠说过夫妻床笫之间的那些事,说的时候,面若桃瓣,含羞待放,瑜珠虽听得不大懂,但也知道,婚后的她过的很幸福。
想起当初她看萧家表哥时的神情,她当真替她感到庆幸。
年少时朦胧单纯的爱慕,免不了无疾而终,能在清醒之后认识到身边的人即是良人,也算是一种幸运。
如今轮到她,不知道,她有没有这股幸运。
多半是没有的。
瑜珠不抱什么希望地想。
她和周渡的婚事对于双方来说都不算好事,这样强扭在一起的瓜,要想幸福是几乎不可能的。
她坐在床沿边,枯燥无趣,又想起何纤素当初与自己说过的新婚夜夫妻之事,手心的热汗无端冒了一茬又一茬。
她默默在心底里数着时辰,想叫自己冷静下来,却不知不觉间,将时辰数的一塌糊涂,全然忘了该是何年何月何时候。
渐渐的,她听见屋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很快又合上,随后,安静的屋内除了她清晰的心跳,便只剩步步沉稳的走路声。
周渡站定在她面前,手里提着杆子,把玩似的转了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