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几个大一点的女孩,仗着年龄大体型大,抢走了海伦和路的午餐,弗劳尔愤怒地带走海伦和路。
一个劲地给两人塞自己的储备粮。
而后告状,威胁那几个大姑娘。总算是平息了一些面上的欺凌。
但她作为老师,一个助理教师,除了能稍微解决学生之间的显性矛盾,对于那些有违师德的人的行为,却是无法阻止。
斯凯契德小姐特小心眼特暴躁。她有时也针对其他人,但尤其针对海伦——据海伦自己说,斯凯契德小姐不喜欢她的性格。
如果当天海伦完美地完成了学习任务,没有一丝错可挑剔,斯凯契德小姐仍然是想尽办法折磨海伦,让海伦在所有同班同学面前出丑。要是海伦稍微出了那么一点差错,斯凯契德小姐就会像抓住了一个大的把柄一般,百般羞辱海伦,从卫生习惯批评到个人人格。
谭波尔小姐在的话,情况会好一点,至少还能遏制一下斯凯契德小姐的可恶行径。但她不在时,斯凯契德小姐就会更加变本加厉。
这样的一节课下来,海伦往往狼狈不堪。——至少在弗劳尔眼里是这样的。
弗劳尔愤怒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她想写信给哥哥,让霍法帮忙。
但她忽然意识到,除非慈善学校换一个主人、拥有一个完善的监管机构,不然只是一个受罚的学生、一个不称职的老师,是不值得霍法报道的——他不会做没有利益的事情——况且这个报道不像预言师那个报道一样,和抛尸案有关,有足够的爆点。
这个时候,弗劳尔又是清醒的。她清醒地知道,满大街的童工无人管、臭气熏天环境日益恶臭的工业城市没人理、每天死去的人不计其数……
弗劳尔对自己的无能突然厌恶了。
她什么都不能做,保护不了自己喜欢的人,做什么都要央求他人。以往她引以为傲的家室,钱财都化为了虚无。她甚至对那个恶毒的斯凯契德小姐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多就是不理她而已。
那一刹那,她好像有些理解了路有那么一天念叨的一句话“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弗劳尔粗浅地想明白了,她现在的困境,就是因为不够有钱有势。
她又突然希望,世界上真的有修仙这个东西。如果能修仙,那该有多好,她就不用、海伦还有路也不用受这些桎梏了。
但海伦即使眼眶挂着泪,也骄傲地站直,默默忍受这些她认为应该要承受的、不可避免的。
海伦对路说:“最能克服仇恨的不是暴力,最能医治创伤的也不是报复。”[注]
也许是海伦的风轻云淡,深深地刺痛了斯凯契德小姐。
斯凯契德小姐,依然坚持不懈地打击海伦。
路叹息:“某一方面来说,海伦是一个固守信条的基督徒。”
是啊,温和得让人心疼。
日子倒是如流水一般过去了,圣诞节快到了。
埃文斯接受了一周杂谈的约稿,在和劳埃德学医、工厂上班、写罗切斯特的定制文的空隙间见缝插针,写了《长生路》这个修仙升级流小说。
去巴思与诺兰女士见面的事情,安排在了圣诞之后。那个时候,他和纺织厂的合同就到期了,沃桑公校也就放假了,罗切斯特的复仇文也接近尾声了。
把事情都一并解决了。
挺好的。